第152章 铁证如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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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锦衣卫指挥使,一个更是当今的四皇子殿下,前者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胡惟庸一案,让天下人见识到了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厉害和恐怖!

而四皇子朱棣,其身份更是高贵,所有人都没想到,两个地位如此特殊的人,居然会隐藏在钦差大臣的安抚巡查的队伍中。

刚开始起哄的两个青皮混混,见状不对正想开溜,却被朱棣一把拦住。

“怎么,刚才不是你二人喊得最凶吗,现在俺和刘三都来了,你们咋又要走了?”

看着威风凛凛的朱棣,还有他身后杀气腾腾的火枪兵,两个青皮混混顿时吓得磕头求饶。

“殿下饶命,殿下饶命啊,都是有人指使我们干的,我们愿意检举,我们愿意检举!”

“毛指挥使,此二人,公然污蔑当今皇子和锦衣卫指挥使,俺认为,就让他们去锦衣卫诏狱去检举吧,你以为如何?”

毛骧哈哈大笑道:“殿下此举明智至极,无论是谁,下了咱的诏狱,就没有不说实话的!”

突然间,两人闻到了一股尿骚味,原来是青皮混混给吓尿了,朱棣一脸的厌恶,挥挥手,让火枪兵给他们押了下去。

赵锦满脸死灰,望向毛骧和朱棣的眼神,充满了恐惧。

虽为张士诚余党,让他利用张士诚的残存的势力以及凶残的倭寇,来打击异己,扩大家族实力的事情,他非常乐意去做。

但让他去为张士诚尽忠赴死,他可没那个决心和勇气。

孙铤虽是满脸惊惧,此中形势对自己而言,更是急剧下转,虽然早已想到李敏这个钦差大臣下巡绍兴的目的并不简单,更是在送礼的那日,听出了郑则甫的弦外之音。

郑则甫这个犟种,一直和自己不对付,也在暗中调查自己,如果不是本地锦衣卫被自己所掌控,自己还真无法拿捏他。

那日就已将郑则甫控制住了,所有一切可能都被考虑在内,但千算万算,愣是没想到,毛骧和朱棣,竟会乔装打扮,潜伏于队伍之中。

但这又如何,如今之形势,虽对自己不利,但自己和倭寇的事情,极其隐秘,就连郑则甫暗中查了这么多年,也只是怀疑而已,没有掌握任何实质的证据。

就更别说只在绍兴府区区几日的毛骧和朱棣了。

眼下,赵锦只是来给张文忠的遗孀讨个公道而已,而自己更是前来为钦差大臣解围,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!

只是刚才听到张文忠还活着的消息时,让他一时有些乱了分寸,又得知“刘三”“李四”二人的真实身份,心中更是震撼,这双腿不自觉就跪了下来了,着实有些丢脸。

不过这正好借坡下驴,至于张文忠,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已,不足为惧!

孙铤心念所至,作势便开始行跪拜大礼。

“四殿下,毛指挥使,你们瞒得下臣好辛苦啊,下臣不识二位真面目,这几日多有怠慢,下臣在这里向二位赔罪了!”

赵锦一见孙铤开始行叩拜大礼,顿时也明白了其用意,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。

大家都还未撕破脸皮,他们并未掌握实际证据,只要戏做足,这皇子和锦衣卫指挥使也不足为惧。

况且,自己和孙铤一跪拜磕头,在场所有百姓慑于皇子威严,也会一起行叩拜大礼。

但这大礼,你朱棣和毛骧能心安理得的受下么?

当今天下,只有皇帝才有资格接受万民行叩拜之礼,朱棣和毛骧二人如果受下,那便是僭越逾制,如果不受,那便是看不起绍兴府的百姓!

果不其然,当孙铤和赵锦一起跪下时,百姓们纷纷跪了下来。

李敏冷眼看着这一切,心中冷笑,他岂不知孙铤和赵锦在耍什么名堂,这二人死到临头了,还要做垂死挣扎?

只是不知四殿下和毛指挥使该如何处理,然后,他惊奇的看到,朱棣竟然也随着百姓们一起,跪拜了下来。

而毛骧,更是一脸虔诚的磕头,不过,两人是朝着应天府的方向行的大礼,口中还念念有词。
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好家伙,这一招真是妙极,就连李敏自己,也得跟着跪下来行大礼了,口中也大声说着“吾皇万岁”。

孙铤和赵锦,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。

李敏将两人表情看在眼中,趁势说道:

“父老乡亲们,你们不是想知道张文忠之妻如何吗?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,她就在这公馆之中!”

此言一出,顿时引起百姓一片哗然之声,他们没想到,钦差居然亲口承认了,难道那张文忠的遗孀,真被皇子和锦衣卫指挥使给祸害了?

然而李敏接下来的一席话,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

“除了张氏之外,就连张文忠本人,也在这公馆之内,来啊,将人犯张氏夫妻,押上来!”

“是,大人!”

百姓们一个个目瞪口呆,这是怎么回事?

难道张文忠真的还活着?可为何会说他夫妻二人是人犯呢?

孙铤和赵锦顿时心道不好,没想到张文忠真的被发现了,而且还被抓了起来?

不一会儿,张文忠夫妇便被押到了众人面前,夫妻二人满脸惊恐,低着头不敢看众人。

当看到张氏夫妇时,百姓们再次骚动起来。

“诸位父老乡亲,此次陛下命我为钦差安抚使,除了安抚百姓外,更肩负调查倭乱一事的重要职责!”

李敏大声说道:“据查,这绍兴府中,有人和倭寇勾结,如果不把他们揪出来予以严惩,如何告慰死去的百姓,你们今后的日子,又如何会安宁?”

“什么?咱们这里有人和倭寇勾结?”

“怎么可能有人会做出如此数宗忘典的事情?”

“钦差大人都亲口说了,那自然不会有假!”

“难道和倭寇勾结的,便是这张文忠张所正?”

李敏道:“至于真相如何,还是让张文忠自己来说吧。”

张文忠一听,顿时抬起了头,他心中清楚,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。

“四殿下,指挥使大人,还有钦差大人,我说,我都说!”

他死死的瞪着赵锦,大声道:“都是赵锦,都是他指使的,是他和倭寇勾结,不光残害百姓,还杀了我工部同僚,都是他!”

此话一出口,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,孙铤见状,急忙走上前,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张文忠的脸上,让他说不出话来。

“大胆逆贼,一定是你勾结倭寇残害百姓和同僚吧,如今死到临头了,还敢污蔑他人?”

孙铤道:“李大人,此贼太过卑劣,按律法,应先将次贼押入大牢,严刑拷打之,不相信他不会说实话!”

赵锦趁机道:“对对,张文忠此人实在无耻,他的同僚都被倭寇杀害,只有他还活着,一定是他在勾结倭寇,如今还妄图污蔑于我,还请诸位大人还我清白!”

“孙大人,你怎么这么心急,为何不让张所正把话说完,莫非你心中有鬼?”

李敏一句话,让孙铤顿时脸色大变,“李大人,虽你为钦差上官,但说话也是要讲证据的!”

“孙大人是想要证据吗?正好,俺这儿有!”

朱棣发令道:“把东西带上来摆好!”

火枪兵在收到命令后,纷纷忙碌起来,孙铤和赵锦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切,却又不知这些官军在干什么。

只有李敏看到这一幕,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陛下真是大手笔啊,竟然把投影仪都送过来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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