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余化龙拍马赶到,但是,殷氏父子相继阵亡。赵义与董先、梁新是同门师兄弟,赵义一死,董先、梁新炸锅了,二人双双催马,也不管余化龙与路文龙战得如何,一个使月牙方天铲,奋力朝路文龙铲去;一个使三尖二刃刀,搂头盖顶朝路文龙砍来。
小将路文龙,一个“斗柄东指”,左手枪刺向余化龙握枪的手腕,紧跟着一个“花开并蒂”,拨开董先的大铲和梁新的三尖二刃刀,力战三人,游刃有余。付天亮、吉青、李宝三人催马一块加入战团,小将路文龙左挡右击,不仅毫无败象,而且越战越勇,除了余化龙百鸟朝凤枪有些威力以外,其他五人,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。
岳飞看了,心中暗自佩服,就算自己力敌此六人,也无胜算,眼前的这位小将,力敌六人,轻松自如,好像是在陪小孩过家家,这不能不让岳飞内心惊骇,如此战下去,难免伤亡更大,他命人敲响收兵锣,将六人撤下,厉声对岳云道:“岳云听令:命你与对方一战,只许胜,不许败!”
岳云听到父帅的将令,早已按耐不住,一催汗血宝马,从得胜钩上摘下擂鼓瓮金锤,纵马拦住路文龙,其他六人才安然退下。只听岳云大声道:“俺乃大宋行营后护军岳元帅帐下——岳云是也!金将通名!”
路文龙一听“岳云”二字,激灵一下,来了精神,因为,在路文龙的耳朵里,早已灌满了岳云的名字,很小的时候,他就听奶妈说过,大宋朝有一位少年英雄,年仅十二就从入军中,清水亭一战,小英雄岳云生擒金国百战名将萧斡里也;此后的战斗中总是身先士卒,一对擂鼓瓮金锤,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,如同探囊取物,赢得“赢官人”的美誉;郾城一战,飞马驰援,锤震金蝉子。所以,路文龙一听岳云二字,内心暗暗较上一股劲儿,非要与岳云分个上下高低、胜败输赢不可。
“俺乃大金国左副元帅帐下先行官——路文龙是也!来来来!今日你我不分胜负,绝不收兵。”路文龙奶声奶气地回答道。“好!放马过来!”岳云斩钉截铁道。
说完,二人催马前窜,二马一碰面,岳云一个“石破天惊”,右手锤刮动风声朝路文龙当头砸来;路文龙也不含糊,双枪一并,一个“横当铁门拴”,实实在在接住岳云一锤,好家伙,锤头与枪杆相碰,发出巨大响声,让人震耳欲聋,胆小的兵卒吓得一哆嗦,双方战马都“哒哒哒”倒退三步,双方一较力,半斤八两,不分胜负,二人心中暗自佩服。
不待岳云再次出锤,路文龙一个“寒鸦赴水”,右手枪直奔岳云小腹扎来,因为,路文龙知道,如果再让岳云出招,他依然占着力大锤沉,与自己硬碰硬,虽然自己力道不输岳云,但是,自己使用的是轻兵器,在撞击上落了下风,一旦枪杆被岳云砸弯,自己非败不可,所以,俺要发挥流星枪的长处,快、准、狠、稳,置岳云与死地。
果然,路文龙的流星枪快如流星闪电,右手枪刚刚刺到,左手枪又直奔岳云的哽嗓咽喉,真正是“来如风,去如电”,容不得眨眼的功夫,宋军一方都为岳云捏把汗,只此一招,换作他人,早已命丧当场。可是,路文龙面前的是刀头上滚过来“赢官人”岳云,他气定神闲,毫无惊恐之色,一个“左右逢源”,左手锤拨挡右手枪,右手锤拨打左手枪,拨打的恰到好处,令路文龙双枪落空。
路文龙好生佩服,前面挑死的四将,没有一人能活过第二枪的,没想到,岳云果然是艺高人胆大,不仅能轻松化解我“花开并蒂”的招式,而且毫无慌张的神态,看来,这是我出师以来,遇到的第一个对手。
在路文龙凝思之际,岳云再次出手,一个“雾里探花”,引诱路文龙出招,右手锤朝路文龙当胸捣来;路文龙左手枪直奔岳云握锤的手腕扎来。岳云“雾里探花”是假,左手锤的“横扫千军”才是真,见路文龙的注意力在自己的右手,左手锤“嗡”的一声,朝路文龙拦腰扫来,眼看锤头到了自己的身右,好一个路文龙,不慌不忙,身体往后一仰,瓮金锤从他的上方快速划过,观敌瞭阵的左副元帅阿不离吓出一身冷汗。
二马“吧啦”一措蹬,岳云将六十四路(瓮金锤的招式六十四路,一招三式一百九十二招,飞锤九式,共计二百零一招)瓮金锤使将出来,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;小将路文龙将八十一手流星枪使将出来,天翻地覆,倒海翻江。双锤对双枪,虎虎生风,各不相让,二人大战二百回合,天色已晚,双方主帅各自鸣金收兵,相约明日再战。
路文龙枪挑四将,力战六人,与岳云大战二百回合,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,不分胜负,这个消息早已传到开封,灰头土脸的金兀术听后,笑得合不拢嘴,当晚领着众将赶到朱仙镇,哈哈哈大笑道:“贤侄文龙真乃少年英雄,当为大金国第一巴图鲁!”
“王叔过誉了!侄儿明日与岳云一战,一定为金蝉子哥哥报仇!”路文龙道。路文龙的话,好悬没让金兀术哭出来,泪水涟涟道:“好!王叔的仇全靠你了。”说完,金兀术亲点路文龙为扫南先锋官,所领人马三万。
第二日辰时刚过,两军对垒,小将路文龙一催翔麟狮子骢,来到两军阵前,岳云刚想出战,从队伍中跑出一匹千里骕霜驹,岳云一看,原来是妹婿张宪,手提虎头錾金枪,马打对头,互相通名,路文龙虽然知道张宪的名气,但他还是想会一会岳云,既然张宪已经上来了,干脆把他打发掉得了。
通名之后,二人各抽兵刃。张宪一个“金鸡点头”,枪尖直奔路文龙的上三路,都是使枪的高手,路文龙知道“金鸡点头”是虚招,实招还在后面,路文龙连枪都没出,只是将身体偏了偏。张宪见路文龙对自己不屑一顾,虎头錾金枪突然一个“怪莽翻身”,枪尖直奔路文龙的前胸刺来。
路文龙并不惊讶,枪是百兵之王,变化最为繁复,明明知道是虚招,但你不知道对手下一招是什么,只有看清对方来势,才能对应出招,这就需要枪手出手更快,出招更准,所以,先发可以先至,后发也可以先至,世上武功唯快不破。
路文龙见张宪变成“怪莽翻身”,他双枪一摆,一个“雾锁寒江”,挡住张宪刺来的一招。二次上手,路文龙不在被动,主动攻击,一对短把流星枪,如银蛇狂舞,电闪雷鸣。张宪也不示弱,将虎头錾金枪使将出来,如雪花飞舞,梭机如织。
二人大战二百个回合,张宪是挥汗如雨,气喘斗牛;路文龙稍微好一些,也是大汗淋漓,气不均匀。尽管二人你死我活,但还是惺惺相惜,路文龙不得不佩服,岳飞手下人才济济,能人辈出。第一日虽然连挑四将,那也是侥幸,并非对方四将一无是处,他们吃亏就吃亏在不了解自己,一时被自己的快枪杀懵了,所以,才能连挑四将,力敌六人,如今,岳云、张宪就是自己的敌手,岳飞还没有亲自出马,难怪四王叔屡次败在岳飞手中。
看到二人汗流如注,金宋双方各自收兵,第三日,岳云与路文龙又大战了二百多个回合,依然不分胜负,岳飞甚是头痛,三军将士围困开封,势在必得,若是被小小的朱仙镇挡住,如何才能直捣黄龙府?
一连三日,岳云二战路文龙,依然是平分秋色,毫无进展,收兵回到中军大帐后,岳飞刚刚坐下,兵卒来报:“启禀岳帅!外面飞来一支长臂箭,不偏不倚钉在旗杆之上,奇怪的是:箭杆上还绑着一张牛皮。”
岳飞一听,立即随兵卒来到寨门口,果然,见旗杆上钉着一支长臂箭,箭的高度约一人多高,一般人无法取下。岳飞来到近前,一个“道冲”身形,飞身取下长臂箭,岳飞仔细观瞧,只见箭尾用朱砂刻着三个字:阿不罕。岳飞心头一震,对守营官兵道:“大家不要惊慌,这是金人的恐吓,众将各司其职,以防不测。”
说完,岳飞迅速回到中军大帐,取下箭杆上的牛皮,牛皮上果然有字,上面写着几个蹩脚的汉字:今晚亥时中牟东面山岗见。署名:阿不罕依拉。
岳飞在郾城时,就听汤怀告诉他,阿不罕被迫来到中原,今日,阿不罕大哥箭射旗杆,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对我说。想到这,岳飞叫来张显、王贵、张宪、牛皋、李道等人,告诉他们今夜自己要出去一趟,时间不会太长,营中防御由张显、王贵、张宪三人负责,防止金军夜间偷袭。
一切布置停当,岳飞脱下铠甲,穿上夜行衣,离开军营朝中牟行去。中牟是开封城以南三十里的小县城,离朱仙镇只有十五里,虽然地方不大,却因为离汴京较近,靖康以前,游人如织,客商云集。自汴京被金人攻破之后,这里变得人烟稀少,商旅凋敝,如今的城里,基本上住着上了年岁的老人。
十五里的路程对于使用上乘轻功的岳飞来说,不消半个时辰。夏日的夜晚满天星斗,夜色也很明亮,岳飞辨清方向,很快来到城东的山岗之上,山岗并不高,岳飞一提丹田气,几个“道冲”身形来到凉亭之上,这时,凉亭内坐着一个老者,年岁约在五十上下,身材魁梧,相貌庄;一身的短衣襟,小打扮,身后背着一张铁臂宝雕弓。
岳飞一见,果然是阿不罕依拉,忙上前抱拳拱手道:“哎呀!果然阿不罕大哥,兄弟岳飞有礼了。”说完,岳飞要行单膝跪拜礼,阿不罕连忙起身,扶住岳飞道:“兄弟不必如此!你我虽然分别有年,但两国敌对,势同水火,也容不得你我兄弟客套。”
“是啊!若非两国开战,大哥来到中原,岳飞当尽地主之谊,可惜,大哥为大金国粮草押运官,兄弟不好坏了大哥的名头!”岳飞神色凝重道。“名头不名头?大哥没放在心上,你我兄弟不能承欢尽兴,虽有些遗憾,但兄弟也不必挂怀,是兄弟,生死不改,总会有一日你我能够重聚。”阿不罕言道。
“大哥营门射箭,一定对兄弟有话要说,不知大哥有何赐教?”岳飞问道。“是的!前天夜里,我等随四狼主从开封来到朱仙镇,知道左副元帅阿不离的义子路文龙,连挑宋军四将,力战六人,贤侄岳云二战路文龙,依然分不出高下,知道兄弟为此事寝食难安,故此,傍晚巡营时,我用箭将信射入宋营,巡营之后,我以狩猎为由,约兄弟在此相见。”阿不罕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