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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飞暗下决心:“柴贵,你休想;武状元必然是尚武崇德者据之。”此时,柴贵一抖九耳八环刀,“哗琅琅”一声,大刀直奔苗仁杰头顶,来了一个“碧鸡报晓”,苗仁杰横过锯齿飞镰刀,一个“横挡铁门栓”,“当啷”一声,九耳八环刀砍在飞镰刀的刀杆上,火花飞溅,二马一挫镫,柴贵首先带过战马,九耳八环刀一个“朝天一炷香”,刺向苗仁杰哽嗓咽喉,苗仁杰赶紧一个“拂花问柳”,锯齿飞镰刀将九耳八环刀撩向一边。
二人圈回战马再战,柴贵一个“斗柄南指”,九耳八环刀劈、砍、刺、戳,越来越快,根本不给苗仁杰任何还手的机会,四十多个回合后,苗仁杰有点感到力不从心,招式渐渐有点乱了,就在柴贵使出“风扫败叶”之后,苗仁杰丢掉飞镰刀,滚鞍下马,拱手说道:“梁王千岁果然神勇,苗仁杰心悦诚服,愿意将武状元拱手让出。”柴贵一手擒刀,一手捻胡须,微微笑道:“苗师弟,承让了!”
说完,柴贵带住战马向点将台上的张邦昌等人抱拳拱手道:“各位主考官大人,本王已经胜了苗仁杰,看来天下举子不过尔尔!”张邦昌刚想起身,只听下面有人高喊:“梁王千岁莫要性急,草民岳飞前来雕名标号!”柴贵没看人,只听声音,心想:“苗仁杰连伤三人,无人胆敢挑战,现在,我将苗仁杰打败了,还有人敢向我挑战,简直是吃了熊心,吞了豹子胆。”当他抬眼观看岳飞时,不禁心中倒吸一口凉气,呀!好一员虎将,生的是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身材匀称,气宇轩昂,坐在马上犹如擎天的玉柱,架海的金梁,又如玉面罗成在世,哪吒太子下凡。
岳飞一催闪电搏龙驹,展眼来到点将台前,甩镫离鞍走到台上,躬身抱拳对四位主考官说道:“草民岳飞前来雕名标号,参见四位大人。”说完,来到马步军统领面前,写下自己的名姓。张邦昌本欲发怒,想将岳飞轰出场外,但他见岳飞彬彬有礼,目不斜视,也被这种气度所慑服,道:“岳飞,苗仁杰连败三场,天下举子无人能敌,只有梁王技高一筹,将苗仁杰打落马下;我观你白面书生,岂能是梁王的敌手,一旦刀枪无眼,被梁王所伤,枉费双亲抚育数载;我还是劝你,早早回家侍奉高堂去吧!”
岳飞从所坐的位置以及穿着,估计是张邦昌,遂言道:“张大人,俗话说‘瓦罐不离井口破,大将难免阵前亡’,身为练武之人血洒疆场,效命家国,是草民的荣幸,如今,皇帝恩开武科场,岳飞到场一试,能被梁王所伤,死而无憾。”
说完,“腾腾腾”走下点将台,抬腿上马,右手从得胜钩上摘下沥泉神矛,催马来到柴贵面前,抱拳施礼道:“梁王千岁,草民岳飞不自量力,也想争一争武状元;然,教场比武,举手不留情,抬腿不让步,在下拳脚粗俗,枪技莽撞,还望千岁多加海涵!”小梁王柴贵一看岳飞夸下的这匹宝马良驹,毛似银霜,身似游龙,迎风而立,精神抖擞;再看掌中的这柄沥泉神枪,银光闪闪,犹如蟒蛇吐信。
柴贵知道自己今天是遇上敌手了,他想用话把岳飞吓住,故尔,高声言道:“岳飞,你不是本王的对手,本王手下不伤无名鼠辈,赶紧下场去吧!”没想到,他的话却适得其反,岳飞言道:“千岁,在下岳飞虽为无名之辈,但是,正所谓:萤火之光,也敢放亮,是不是千岁的对手,不能嘴上说说而已,纵然是死在千岁手下,也只能怨岳飞学艺不精,怪不得他人。”柴贵非常恼火,可是,为了夺得武状元的头衔,他只得委曲求全,低低的声音对岳飞说道:“岳飞,本王是皇亲,比不比武,状元都是我的,如果你愿意下场,等本王当了大元帅,一定保举你为前部正印先锋官,这种两全其美的事,你何乐而不为呢?”
那位看官问了,柴贵贵为梁王,一人之下,万万人之上,为什么低声下气恳请岳飞让出武状元呢?书中暗表,柴贵为后周幼主柴宗训的后代,大宋天下原来是柴宗训禅让的,柴贵作为周太祖柴荣的后人,他心怀叵测,企图恢复后周宗室,夺得武状元就是为了夺取宋室兵权,为推翻宋室作好准备。
就在前些时日,金宋两国互送人质之后,宋室江山一片哗然,身在云南的小梁王柴贵看到当朝皇帝的软弱无能,看到当今朝廷的腐败不堪,他在手下谋士的怂恿下,起了谋反之心。要知道,大宋江山的确来自后周,当年,赵匡胤从军就在柴贵先祖柴荣的手下,因为战功卓著,被柴荣任命为殿前都检点,同为后汉重臣。不曾想,柴荣在领兵出征后受到奸臣的陷害,弄的柴荣有家不能回,有朝不能归,不得已,柴荣领兵回朝“清君侧”,就在“清君侧”的途中,他得知后汉皇帝刘承祐被奸臣所杀,万般无奈之下,柴荣杀死陷害他的奸佞小人,登上皇帝宝座,建立后周,赵匡胤又成为后周的重臣。
柴荣死后,他将幼主柴宗训托付给赵匡胤,可身穿开裆龙袍的幼主柴宗训,只知道玩蛐蛐,根本不问朝政,恰逢正月新年,大辽国进犯后周,柴宗训命赵匡胤率兵抵抗大辽,赵匡胤在谋士赵普的策划下,弄成一出陈桥兵变“黄袍加身”的闹剧,有人说,赵匡胤是不满于后周岌岌可危的局面,铤而走险;也有人说,赵匡胤是暗羡后周皇后花蕊夫人的美貌,*她就范。总之,赵匡胤当上天子之后,将柴宗训封为郑王,大宋安定之后,赵匡胤又觉得郑王离自己太近,改封为梁王,署理云南(那位看官问了,云南不是段誉的大理国吗?怎么会是梁王的属地呢?问的不错,云南的大部分土地属于大理国,而云南的少部分土地和四川的部分土地归梁王署理。当时的大理国是大宋承认的附庸国,必须依附于大宋,并向大宋年年进贡,岁岁称臣;而苗仁杰的父亲藟苗是梁王属地的一个土著民族——苗族的首领,苗人称之为苗王)。所以,柴贵在谋士的怂恿下,感觉赵匡胤的确有辱先祖,尤其是赵匡胤暗羡花蕊夫人的历史绯闻,让柴贵无法接受,他决心推翻宋室,恢复后周。
恰在此时,金宋两国互送人质的事,闹的沸沸扬扬,怨声载道,国人不齿;人质事件之后,柴贵奉王命进京述职,利用述职的机会,柴贵拜见丞相张邦昌,给张邦昌送去整箱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,鼓动张邦昌为国举贤,挑选元帅,自己若能当上元帅,一定为国尽忠,抗击金人,并许诺,张邦昌若能在武科场为自己立下状元头衔,梁王愿将家中太祖赵匡胤御赐的“免死金牌”送给张邦昌,而张邦昌恰恰是一个贪得无厌,却又胆小怕事之人,一听说梁王能将“免死金牌”送与自己,眼前立即浮现金银财宝堆满山,古玩字画堆成海的画面,要知道,当年太祖皇帝给柴宗训一块金字敕书,上书:无逆者无死罪。所以,张邦昌抓住李刚招贤纳士的契机,向宋徽宗进言,八月十五恩开武科场,并答应柴贵,武状元非他莫属。
柴贵从张邦昌口中得知,此次武科场的主考官是宗泽,副主考分别为张邦昌、张俊、徐秉哲;回到京城的府邸后,柴贵不惜重金走动其他三位。他拜见张俊和徐秉哲时,一切都顺汤顺水,没费多少周折;当他拜见老帅宗泽时,被宗留守拒之门外,柴贵一边派人盯守宗府,一边与丞相张邦昌商量。张邦昌告诉柴贵,宗泽虽为主考官,毕竟是枢密副使、京畿留守,皇帝看他是武官,给他面子,应试之日,还是本相说了算,梁王尽管大放宽心。
得到这番言辞后,柴贵将自己如何上场,如何“借尸还魂”等等一切告诉张邦昌,所以,苗仁杰一上场,张邦昌的眼睛始终不离左右。当柴贵赢了苗仁杰之后,张邦昌就要起身宣布比武结束,恰在此时,岳飞跃马横枪雕名标号,恨的张邦昌牙根都痒痒,怪自己起身迟了,没有宣布比武结束,只要比武没有结束,举子就有雕名标号前来挑战的权利。
对于岳飞的到来,柴贵先是虚言恫吓,进而恩威并用,可是,岳飞一生胸襟坦荡侠肝义胆,生来最恨斗权弄柄欺压良善之人,尤其是柴贵这种依仗权贵包藏祸心的人,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,故而言道:“梁王千岁,比武较技尚未结束,最终鹿死谁手不得而知,千岁怎可言当了元帅保举在下,诚若此,天下举子也难以信服,你我还是刀来枪往,以示真章。”
听了岳飞的话,小梁王柴贵顿时火气直往脑门上撞,心想:“岳飞呀岳飞,好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,本王许你前部正印先锋官的美差,你拿着金坨坨当黄泥巴,今天本王非把你*上绝路不可,与你签下生死状,能打赢你,我非将你碎尸万段;打不赢你,我就跟你无赖到底,看你能把本王如何?”想到这,柴贵哈哈大笑道:“岳飞,天上有路尔不走,地下无门自来投,本王今天就成全你,当着四位大人的面,你我签下生死文书,放手一搏,不决出武状元,你我决不下场,你看如何?”岳飞没想到柴贵会跟自己签生死文书,心中不免“咯噔”一下,心想,你是金枝玉叶,我是平头百姓,这哪里是比武较技,明摆着以权压人,道:“千岁,比武较技,为的是一决高下,以命相搏,岂非儿戏。”
柴贵听了岳飞的话,更加坚定签生死状的决心,他以为岳飞借十个胆也不敢跟自己签生死文书,所以,甩镫离鞍来到点将台前,高声言道:“各位大人,我与岳飞的武艺在伯仲之间,而天下武状元只能有一人,故尔,本王与岳飞商定,签下生死文书,不决出武状元誓不罢休,烦请各位大人做个见证。”这句话非同小可,惊得张邦昌宗泽等人,两股战战,如坐针毡。
对于宗泽而言,为争夺武状元签下生死文书的并非千古未有,关键是:一个草民与一个王爷签下生死文书,孰轻孰重?对于张邦昌而言,他知道柴贵这是给岳飞施加压力,可问题是,生死文书一旦签订,柴贵打不过岳飞,将岳飞*急了,会弄巧成拙。张邦昌站起身道:“梁王千岁,签生死文书,兹体事大,还是不要签的好,本相宣布比武结束。”“慢!张大人,比武还没有结束,皇上让我等为国举贤,现在武状元还没决出来,如何能停止比武;至于梁王千岁与岳飞签下生死文书,比武较技还是点到为止,也未必会出现不测。”宗泽说道。张邦昌想想也是,梁王是皇亲,哦,你岳飞真有胆量把梁王怎样?隧道:“好吧!比武较技以示真功,一决雌雄可矣!”岳飞无奈,只得走到台上,当着四位主考官的面,当着天下举子的面,与小梁王柴贵订下生死文书。这真是:中元佳辰赐祥瑞,开武兴尚泽四方;克明峻德维新命,怎奈贵胄包祸心。小梁王借尸还魂欲折冠,岳鹏举跃马横枪见真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