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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,天无绝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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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颗树就像是冰遇到了火,迅速的融化着,顷刻间化为虚无。

乔峰大为奇怪,扭头看向树木原先生长的地方,只剩下白色地面,再无其它。还没等他询问,老者拉起他的手,走回原来拔树的位置,把乔峰推到树木原先生长的中心,自己则后腿了一步。

乔峰正在疑惑老者此举是何用意,感到脚下地面忽有异动,遂低头看向地面,一朵蓝色的嫩芽拔地而出,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,直至一尺来高开始分叉,颜色也由红色转变成黄色。

乔峰刚想让开,因为小树苗已长至裆下,那老者却伸手制止了他,乔峰这才想起,是老者要他这么做的,便停止不动,静观其变。

小树苗悠忽之间长到一丈多高,仍不停止,以同样的速度继续生长,期间颜色也从黄到紫再到青,每一次分叉拔节都会经历一次颜色的转变。乔峰就端坐在中间的三股叉上,起先他还担心手指粗细的树枝会折断,而小树枝的坚韧超乎他的想象,顶着他二百来斤的身体既没折断,也没放缓生长,还显得游刃有余。乔峰也不惊奇,早已见怪不怪。

小树苗一共经历了九次的颜色转换,最后由白色转成黑色,就此定格,也停止生长。树木的大小色泽与周围的树木一样。

乔峰伴随着树木的生长,此时站在树上,几个股叉之间,他还见到了一枚红色的果实,就在他眼前晃荡着,触手可及。

乔峰心想,黑色果实功效如此神奇,想必红色的也不差,准备随手摘下。一路走来他不是没有想过采几枚红色果子,只不过树爬不上去,掌震不下来,一直未能得逞而已。

现下就在眼前,此时不摘更待何时!乔峰手伸出去一半,却停在了空中,他看见老者不停的在跟他挥手,那意思很明显,叫他不要去摘那红色果子。并且挥手叫他下来。

乔峰对这个诡异之地充满了戒惧之心,见老者煞是焦急,生怕自己摘了果实,其中必有因由。他知道老者肯定不是为了跟他争这个果实,每棵树上都是,没有必要。

乔峰凝神提气,双腿一弹,跃下树顶,他像是跌进了棉花堆里,下落的比较缓慢。他这才明白,老者这样做,只是要告诉他,老者自己是如何爬到树上的。

乔峰来到老者旁边,老者指着树上红色的果子,再做了个手势,乔峰没有明白,也不再询问,肯定就是告诉自己为什么不能摘。自己已经不想再去摘那红色的果子,也无需问个明白。

乔峰伸胳膊用右手食指围绕森林转了一圈,再用右手中指和食指比划了个走路的手势,意思很浅显,怎么才能走出此地?

老者咧嘴苦笑,微微摇头,要么他是根本不知道出路,要么就是此处根本就是绝地,有来无回。

乔峰抬头看着自己坐过的树梢,忽的灵机一动,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,他指着所有的黑色树木,再比了个粗细的手势,那是想问老者你看到的树木都是一般粗细大小的吗?

老者看的明白,微微点头。乔峰用手指朝天上指去,再做个走路的手势,他的意思是出口也许在天上。他接着用手势告诉老者,自己曾经见过一颗粗的多的树木,很是与众不同,所以印象深刻。说不定活路就在那里。

乔峰这几下手势简单易懂,老者自然明白,当乔峰手指冲天,他也抬头看天,若有所思。当乔峰说见过一颗粗得多的树木时,更不迟疑,胳膊一伸,意思叫乔峰带路。

乔峰在前,老者紧随其后,二人一前一后迈步走着。乔峰注意到,尽管老者拔树时神勇无敌,可走起路来和他一般的吃力,每一步都耗费气力不小。

乔峰仅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感往回走,在这毫无凭记的境况里,他完全没有把握能够准确的找到那颗粗大的树木。

乔峰不知道自己从那颗树走到这里,走了多长时间,即使现在回走一步不错,那也一定耗时非短。

人一旦有了希望,所有的艰难困苦都不是问题,何况现在还有老者相伴。乔峰一直走到心气耗尽,神识模糊,就回过头来找老者手势交流。这里不能当面谈话,无法深入交流,所说之事,也都是些废话。比如饿吗,渴吗,累吗。他就在这样的沟通中恢复着气力。

等到第三次回头跟老者交流的时候,乔峰明白,他们已经偏离了方向,他告诉老者,现在只能是凭运气寻找了。

老者告诉他,只要有这样的树存在,就一定会找到。反正有的是时间。

乔峰惊异的发现,每次他回头找老者聊天,老者自始至终都是那副表情,根本没有疲累枯竭的样子。乔峰想问你不累吗,没有心气衰竭的感觉吗?可这单纯的用手势很难表述,只得放弃。

乔峰感觉这森林仿佛无边无际,自从跌入下来,就不停的在走,却从没见过边际,从未见过二般景象。

尽管有老者一起,可乔峰在走了许久许久以后,渐渐的感到烦躁,且难以压制,越来越甚,只是每次看到老者那镇定自若的表情,他又坦然些。

在乔峰又一次准备找老者的时候,眼睑映入了很轻微的不一样的景象,他摇摇头,定了定有些混乱的眼神,仔细寻摸着,相距十多颗树的地方,有颗树显得特别的粗大。他遏制不住的兴奋,回头一把抓住老者的胳膊,用手指给老者看,老者顺着他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颗不一样的树木,目露精光,抬步就走。乔峰和他并肩而行。

二人奋力前行,眼看那树木越来越近,却是越来越焦急,生怕它会自己跑了似得。

他们终于来到树下,乔峰很是确定,这就是那颗被他摘了果实的黑色树木,一是这树相较于别的树木大了一倍有余,二是树上已无果实,再者掌击的地方有很浅显的痕迹,乔峰辩的真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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