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曾棨可不是一般的状元,而是大名鼎鼎的酒状元,在饮酒一道研究极深,嗜酒如命,因为饮酒过多,只活了六十就离世了。
最重要的是,曾棨于书法一道,名声极大,草书雄放,有晋人风骨。
单单这一坛酒,价值都不止万金,而且即便无数人挖空心思,恐怕也买不到。
周楚拿出这一坛,就是为了文徵明科举壮行。
周楚小心翼翼的将酒坛的密封打开,浓郁的酒香瞬间让文徵明意识到这坛酒价值非凡。
“这酒恐怕非同一般。”
文徵明说道。
“当然不一般,这可是酒状元曾棨埋下的,百年的名酒。”
周楚笑道。
文徵明听到这话,眼睛瞬间离不开酒坛了。
他想说这酒未免太过名贵了,但又怕这句话说出口之后,周楚不让他喝了。
能和唐伯虎并称江南四大才子,文徵明年轻的时候也是嗜酒之人,只是后来随着年岁大了,逐渐控制住了。
但此时骤然见到如此名酒,文徵明如何能把持得住?一时之间居然连一句推脱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周楚看到文徵明垂涎欲滴的模样,嘿嘿一笑,从一旁的春兰手中接过一柄羊脂玉制作的酒提。
酒提用什么材质制作很有讲究,不同的酒要用不同的酒提。
因为不同的酒,阴阳属性不同,像曾棨酿造的这些酒都是黄酒,黄酒是阳性的,而且阳气很重,用来盛黄酒的酒提和酒杯最合适的就是用上等的羊脂玉制作的。
因为玉器是阴性的,正好能中和一些黄酒之中的阳性。
周楚用酒提打出酒,在文徵明望眼欲穿的眼神之中,先把他面前的酒杯给满上了。
随后周楚又给自己打了一杯。
“老师,今日弟子就借花献佛,预祝老师金榜题名。”
周楚说着端起酒杯,向文徵明敬酒。
对此时的文徵明而言,什么金榜题名,哪怕是高中状元,也不如眼前的这杯酒重要。
文徵明先是细细的抿了一口,那浓厚的口感让文徵明的眼睛瞬间亮了,随后文徵明没忍住,举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周楚和文徵明饮酒的时候,京城之中的仕子们却在想着该走谁的门路。
科举科举,讲究的就是一个门路,倘若科举之前能走通主考官的门路,成为主考官的学生,那么科举高中的概率会大大提升。
以前的江南一系就是这么逐步成型的。
现在江南一系眼看土崩瓦解了,新的文官集团正在逐步成型,这些仕子们纷纷前往礼部侍郎杨廉府上走门路。
不是他们不想拜访礼部尚书夏言,而是夏言闭门谢客,作为礼部尚书,这个时候按理来说确实应该避嫌,但夏言的做法在这个时候却是显得有些诡异,毕竟如今毛纪这边的官员可以说是如日中天,夏言大可不必如此谨慎。
不过这些不是仕子们该考虑的,走门路也很有讲究,不能太明显,最好是托亲带故,有个互相认识的中间人帮忙说和,这事基本就成了大半。
不过此时的礼部侍郎杨廉如日中天,虽然杨廉只是个礼部侍郎,权势却是一时无两,连韩玠这个吏部尚书见了他都要叫一声杨大人。
这让杨廉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膨胀。
对于上门求前途的仕子,杨廉来者不拒。
“子升,你不去杨大人府上吗?”
徐阶的一个好友,同样来自苏州府的一个仕子看着徐阶,有些不解道。
他和徐阶都是地地道道的苏州人,想要走门路,自然是走原本江南一系的,毛纪和夏言本就是江南一系的,虽然两人都不是江南人士,但一个官员最后能走到什么位置,往往不是他们自身决定的。
徐阶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去了,我总觉得现在京城的局势有些诡异,再看看吧。”
徐阶说道。
“要我说,你就是太多心了,现在谁不知道,如今内阁首辅杨大人眼看就不行了,我听说陛下之所以罢朝一个月,就是要清算这位首辅,他倒台之后,毛大人就顺理成章的补上了首辅的位子。”
“月湖先生可是毛大人的得意门生,如今虽然只是礼部侍郎,但即便是那些二品大员,如今的权势恐怕也不如他,走月湖先生的门路,准没错。”
此人振振有词道。
徐阶听到这些话,却不为所动,他总觉得这其中的事没那么简单,不过他能看到的信息很有限,也得不出什么结论,只是有很多地方让他觉得很不合理。
内阁首辅杨一清为何闭门不出?按理说皇帝罢朝一个月,这位首辅大人应该想尽一切办法自救才对,但事实却恰恰相反,这位首辅大人似乎什么都没做。
这一点极为反常。
当然,反常的地方不止这一出,很多地方徐阶都觉得怪怪的,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徐阶能看出问题,不是他比毛纪杨廉聪明多少,而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,如今的毛纪和杨廉已经入了局,自然不会如此理智。
杨廉无比膨胀的同时,锦衣卫却在暗中不断地行动,开始启动早已安插好的锦衣卫暗桩,包括京城所有的荣门弟子,都在锦衣卫的命令下,开始了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