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左大虎被妻子的爽快答应给弄懵了,他沉默许久,缓缓道,“那行,那我明日再去找老爷借些钱。”
“不行,”李晓燕大惊失色,一把拽住他的胳膊,“咱们已经借了二十两了,钱家的利钱不低,若是再借的话,拿什么去还?”
左大虎叹口气,“来日方长,先顾眼下再说吧!”
李晓燕拧着眉头,不解道,“三姐不是说她有钱吗?算是咱们借她的,日后再还,这样还可以少了利钱。”
先借了再说。
若是往常,左大虎定要斥责她一番,可今日着实失了力气,耐心解释道,“三姐已经出嫁了,她一个妇道人家过得不易,还是别同她张嘴了。”
李晓燕不愿放过这个好机会,“慧姐儿都退学了,小平还念着书,想来三姐手里也是富裕的。而且,三姐自己都说了。咱们不去借她的钱,反而去外头借别人的,这不是拂了她的好意吗?”
更何况,小平那个讨债鬼还在自己家赖着呢!!
“这事只有咱俩知道,你不说我不说,她自然不会知道,她到底嫁出去了,拿婆家的钱贴补娘家,难免不会被人说闲话,再说,咱们又不是没路子可走了,何必同她张那个嘴?”左大虎主意已定,不容置喙,“就这样,回去吧!”
李晓燕瞧着他的背影,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嘴快同意慧姐儿去县城医治了。
二人再进去时,慧姐儿已然淡了泪痕,被左娇娇逗的轻笑了几声,左大虎面色稍霁。
左娇娇见他们夫妻俩回来,忍不住问道,“去吗?”
李晓燕在后面抢着道,“去的,只是不知道去县城一趟要花多少钱。”
希望三姐能强硬地塞银子给他们。
左大虎扭头偷偷瞪了她一眼,李晓燕撇了撇嘴,缩了缩脖子,不再言语。
左娇娇心思都在慧姐儿身上,没注意他们俩的小动作,只道,“我问过保针哥了,他说宜早不宜迟。”
既然决定去,左大虎就做去的打算,他细细思量,开口道,“我告假几日,先往县城去一趟,打听打听,若真有女大夫,再带着慧姐儿过去。”
“是,慧姐儿伤的重,不宜来回奔波,最好还是打听清楚了。”
慧姐儿闻言,轻轻拽了拽左娇娇的袖子,问道,“三姑,我的伤很严重吗?”
左娇娇宽慰道,“放心,县城的大夫可厉害了,能活死人,肉白骨呢!”
李晓燕愣愣问道,“啊?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把死人救活,让白骨长出肉来,”左娇娇解释道。
李晓燕惊呆了,瞪大了眼睛问道,“乖乖噢,那县城的大夫真有这么厉害??”
左娇娇:“......”
左大虎受不了她的蠢样,出声把她支开,“燕子,你去把慧姐儿的药熬上吧!”
“好。”
李晓燕干活是不在话下的。
左娇娇也起身,道,“阿纭应该做好饭了,我去看看,一会给你们端过来。”
“行。”
左娇娇刚出院门,就碰上赵卓。
“小赵大人,”左娇娇笑着打招呼道。
赵卓年岁尚小,这些天的相处,他对眼前这个妇人印象很是不错。
“嫂子客气了,叫我小卓就行。”
“今天晚上的饼可还合胃口?我今日有些事,来不及给你们准备饭菜,还请见谅。”
赵卓忙摆手,一时不知如何开口,这嫂子倒是挺热情,就是做的饭菜......有些......粗糙,那土豆条切的足有手指粗细......
不过倒也是都弄熟了。
今天晚上的烧饼,让他们一行人如尝珍馐,一伙人鼓捣着他来问,能不能明日还吃烧饼。
来之前他还自信满满的,现下见到左娇娇,倒是不知怎么开口了。
赵卓支支吾吾的开口,“唔......那个......其余兄弟们让我过来跟你说......就是今天那个烧饼......还不错,明天能不能还......”
左娇娇还当是什么事呢,有人欣赏宋纭的手艺,她高兴还来不及呢!
“那饼子是我妯娌做的,她原就是卖饼的,今日我偷懒,才拿她的饼交差,不想却合了你们的胃口,”左娇娇笑着道,“放心,管够!”
“那就谢过嫂子了。”
“客气,我瞧这茬稻子长的倒是快,左右也就这几天了,你们估计也快要离开了,临走前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我说,我们这穷乡僻壤的,能有什么东西合你们的口,也是我们的福气不是?”
赵卓不会说漂亮话,只红着脸不停的道谢。
他跟随沈正多年,少不得要威严些才能立得起来,如左娇娇这般赤裸裸的善意却是极少遇见的,故而有些局促,不知如何面对。
“行,我还有事,就先回去了,田里就再辛苦你们几日啦!”
“嫂子放心。”
赵卓回到田埂上临时搭建的草屋里,面对兄弟们期待的目光,他故作玄虚道,“明日还有。”
“哎哟,太好了。”
“虽然左娘子的饭菜味道也不错,可长相着实太难看了些。”
“是呀,那白菜,我怀疑她都没有剁,直接掰了几下就丢进锅里去了。”
赵卓清了清嗓子,严肃道,“好了,那饼子是左娘子特意买来的,咱们也要打起精神来,站好最后这几天的岗,认真巡逻,办好沈大人的差事。”
众人齐声道,“是。”
赵卓头几日便发现,来站岗的村民都是贾石村的,便派人去找乡长说此事,奈何乡长避而不见。赵卓怕他们有怨言,同左娇娇商量了一番,决定把县令大人留下来的饭钱当做赏钱,给他们村值岗的村民。
而他们一行人的吃食,则被左娇娇揽了过去。因此,赵卓面对左娇娇时才失了些底气。
不过,却也因为他考虑周到,使得贾石村值岗的这批村民感恩戴德,从而避免了一场毁田风波。
贾里正见村民们没有怨言,反而对他感激不尽,自然也不会再去冒险生事。
只是,乡长如何肯咽得下这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