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熙贵妃偷偷瞟了皇帝一眼,见他神色不似作假,才放下心来,想来昊儿参与科举舞弊这事算是翻篇了。心里一个大石头落了地,她将儿子揽进怀里,笑骂道,“你这个小滑头,倒是不得罪人。”
众人齐齐哄笑。
只有齐凌脸色有些难看,他不明白,自己比齐昊优秀这么多,为何总是不得父皇欢心?
反倒是齐昊那个蠢蛋,每每逗得父皇喜笑颜开,就连他导致江南科举舞弊那么大的事,父皇也只是高高抬起轻轻放过。
皇帝悠悠开口,“凌儿的诗做的如何?”
齐凌诚惶诚恐的起身,恭敬道,“回父皇,孩儿才疏学浅,只做了三句,这第四句着实有些苦恼了,还请父皇帮儿臣......”
齐昊忙接上,“我不是帮你加上第四句了吗?”
这下,太后娘娘也有些好奇了,齐昊能接上而齐凌接不上的诗句,真是奇了怪了,“说来听听。”
齐凌只好僵着脸道,“千里明月映团圆,嫦娥天宫终孤身。万家灯火无处眠,......”
“阴雨连绵等过年,”齐昊伸着一张傻脸,完全不顾齐凌杀人的眼神,兀自笑道,“父皇,怎么样?我接的不错吧?”
“你这混小子,”皇帝正了正神色,中肯地点评道,“不过凌儿,今日是中秋节,你这诗未免太过寂寥了些,也不怪昊儿给你加这一句。”
“孩儿谨记父皇教诲。”
皇帝看了看不讨自己欢心的这个儿子,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旁人中秋节都是团圆喜庆,唯有他这么悲观,想来是平常的日子不好过。
唉,到底是自己儿子,虽然不喜欢他,可也见不得他委屈可怜。
“过了中秋节,你还回水月轩住吧!”
齐凌的母妃,是水月轩的姚贵人,姚瑶。几个月前,不知什么原因,被皇帝封了宫,还勒令齐凌不许探望。
齐凌又惊又喜,慌张跪下,“谢父皇,谢父皇。”
“起来吧!”皇帝在人群中悄无声息地寻觅了一会,才发现了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齐昕,小小年纪便面容慈祥,眼神中透着宁静和智慧,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超凡脱俗的禅意。
真是个当和尚的好料子呀!
可惜,投成了皇弟的儿子,不然,大周朝定能出一位响当当的国师。
“昕儿,朕听说你做的诗极好,起来念念吧!”
“是,”齐昕缓缓起身念读自己做的诗,声音低沉而温和,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,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气息,让人忍不住保持安静,放轻呼吸,聆听他的教诲。
“好好好,昕儿品行善良,心怀苍生黎民,是个......”有慧根的,“是个好孩子。”
中午是家宴,宫中有品阶的嫔妃都会来参加,到了晚间是国宴,朝中重臣、皇亲国戚会一同赴宴。
众人在太后处说了会话,便各自回宫休整片刻,准备前往飞云殿吃午饭。
瑾安一上午沉默寡言,待回了怀瑾殿,直接将门旁摆的琉璃翠玉瓶摔了个稀碎。
屋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,斥责道,“这般沉不住气吗?”
瑾安忙敛了神色,恭敬道,“儿臣拜见母后。”
屋内,皇后身着华丽的凤袍,上绣着精美的凤凰图案,闪耀着金色和红色的光芒。她面容大方端庄,柳叶眉下是一双明亮的眼睛,眼神中透着威严和睿智,头发高高挽起,举手投足监尽显大气威仪。
皇后瞥了一眼,并没有让她起来,反而冲身后的嬷嬷挥了挥手,示意众人都退下。
“跪下!”
瑾安愣住,但还是依言跪下。
皇后坐在榻上,端起茶杯轻轻掀开盖子,道,“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吗?”
瑾安想来想去,小心翼翼地开口,猜测道,“可是因为齐霄?或者是我功课做的不好?”
“恰恰相反,是你功课做的太好。”
“孩儿不明白。”
“你锋芒太过,”皇后呷了一口茶,慢悠悠道,“你父皇今日问了所有人功课,连静安都夸了一番,却独独没有提你。”
瑾安不死心的猜测道,“许是父皇忘了?”
“糊涂,”皇后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,“我是如何教你的?怎么变成这般蠢模样?”
热茶溅在瑾安的手背上,吓得她赶紧趴在地上,“孩儿知错,孩儿谨听母后教诲。”
“我只讲一遍,你听好了,若是以后这种事还要我掰碎了给你讲,就不必叫我母后了,”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缓缓道,“你父皇迫于一时压力,允了女子科举,也允了你进上书房。可这并不意味着你同齐凌齐昊有一样的资格,随便一个皇子都比你有优势的多。今日,你诗里的野心太过露骨,你父皇便要敲打你一番,让你谨守本分。你的敌人不是齐凌齐昊齐霄,而是所有皇子,哪怕是在襁褓里。这次的江南科举舞弊案,是鹬蚌相争,原本是你得了便宜,皇上对他们俩失望,才允你进上书房。可你这般蠢笨莽撞,你父皇心里定多多少少起了戒备。”
“咦,江南科举舞弊案不是齐昊的......”
瑾安一句话没说完,就收获了母后鄙夷的眼神,她连忙话头一转,猜测道,“难不成是齐凌陷害......”
皇后摇了摇头,不耐烦的解释道,“这事齐凌不知,是姚贵人的手脚。”
瑾安恍然大悟道,“怪不得她被父皇禁足了这么久,”随后又不禁疑惑,“可她为何要出此险招?这事查到了齐昊,绝对能顺藤摸瓜查到她头上。”
“还能为什么?缺钱呗!”皇后嫌弃地哼了一声,鄙夷道,“她小门小户出身,母家别说帮扶了,整日还指着她接济呢!如今又要为齐凌铺人脉,处处都要使银子,她自然着急。”
瑾安有些难以置信,她从小到大就没听到过“缺钱”两个字,这世界上还有人钱不够花呢?
真是稀罕。
“操心操心你自己吧!你父皇他又不是没有儿子,怎么会心甘情愿将位子给你?你今日又野心毕露,他绝不会让你有能与皇子抗衡的能力。”
听了母后一通分析,瑾安才知当时叶太傅的脸色为何那般,心下顿时后悔不跌,急忙道,“母后,那怎么办?”
“自己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