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酒过三巡,桌上的佳肴已所剩无几,众人皆尽兴而欢。
走出凤仙楼,凤轻染对外祖母等人道:“茶楼那边马上就要开业了,我得去瞧瞧准备得如何了,你们先行回府,晚上记得给我留饭,到时我会回府和大家共进晚膳的。”
言罢,她转向车夫,眼神中带着几分叮嘱:“雷侍卫,辛苦将外祖母她们安全送回府,路上一定要小心。”
雷横闻言,立刻躬身行礼,声音沉稳而坚定:“属下定会护送老夫人与夫人安全回府,请凤小姐放心。”
外祖母和母亲则拉着凤轻染的手,眼中满是关切:“染儿,你出去也要多加小心,晚上记得早点回来,我们等你一起用膳。”
凤轻染含笑点头,目送马车远去后,这才转身看向同样在送别马车离去的封启扬:“封侍卫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封启扬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却未多言,轻轻点了点头,应允了凤轻染的请求。
两人遂转身,重新步入凤仙楼,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,似乎有要事相商,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。
就在封启扬愈加困惑之时,凤轻染终是开了口,语调平和却意味深长:“封侍卫,你觉得荣国公父子的人品怎么样,是否值得你为他们鞍前马后?”
封启扬闻言,眉头深锁,他紧抿着唇,似乎在回忆过往种种。
见他迟迟不开口,凤轻染轻叹一声,旁敲侧击道:“听闻秋容说,近来荣国公府屡遭贼人光顾,府内人心惶惶。你也有许久没领过月银了,如此境况,待秋容嫁给你后,若一年半载有了孩子,你拿什么来养活他们,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呢?”
封启扬听罢,眉宇间褶皱更深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凤小姐所言非虚,但自我年少起便一直在荣国公府当差,虽那父子二人待下人确有刻薄,却未曾对我行过极恶之事。若因些许困境便轻易背主,实非大丈夫所为。”
此话一出,凤轻染能深深感受到封启扬内心的坚持,她知晓强迫无益。
略微思考了一瞬,她决定采取迂回策略,日后寻机用计迫使他离开荣国公府。
这般考虑着,她便假意叹了口气,故作无奈地摆了摆头: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不再强迫。你心中有数便好,只盼你能为秋容多考虑几分。如此,你便先回府当差,咱们就此别过。”
封启扬望着凤轻染,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。
他深知凤轻染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他和秋容的未来着想,如此驳了她的面子,他心里自然有些过意不去,但多年的忠诚与责任让他无法轻易背弃。
他轻叹一声,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:“凤小姐的好意,我心领了。但身为仆役,自有其责,我绝不能因私废公。就此别过,望凤小姐多多保重。”言罢,他转身匆匆离开了凤仙楼,直奔荣国公府而去。
望着封启扬离去的背影,凤轻染心中五味杂陈,却也明白急不得一时。
她忽地记起,自己确实许久未去茶楼查看,方才不过是个借口,此刻却真起了念头。
这般想着,她便唤来了凤仙楼的车夫,指挥着让他将自己送去茶楼。
行至半途,凤轻染忽见前方人潮涌动,喧嚣异常。
她心中好奇,加之常览京城布局图,一眼便认出那是京兆府所在。
眼见着人群愈聚愈多,她索性让车夫停车,决定下车一探究竟,看看到底是何种案子能引得如此多人围观。
凤轻染挤入人群,目光往衙门内一扫,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京兆尹左侧的百里弑。
望着他铁面无情的一张脸,凤轻染这下更加好奇了,暗忖是何种案子竟惊动了御翊卫。
凤轻染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,她站在人群中,目光紧紧锁定在大堂之上。
这时,有衙役匆匆搬来两把椅子置于堂前,紧接着,从偏堂缓步走出两人,那熟悉的身影让她瞬间认出,正是荣国公父子。
凤轻染心中纳闷,荣国公府被盗一案不是由皇上亲自指挥调查的吗?怎的就移交到了京兆府处理?
她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,只见荣国公父子满面怒色,正与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对峙着。
随着双方争论的逐渐升级,凤轻染很快便从他们激烈的言辞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。
原来,这并非单纯的盗窃案,而是一桩因万通钱庄欺客而引发的民事纠纷。
荣国公父子一脸愤慨,指控钱庄监守自盗,而那名衣着华丽的男子,显然是万通钱庄的掌柜,正极力辩驳,否认一切指控。
凤轻染挠了挠鼻子,实则早已看出了双方的矛盾点,全因自己昨夜从钱庄盗走的那二十万两银子。
也就是说,造成这场民事纠纷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。
双方争论愈发白热化,荣国公父子与钱庄掌柜各执一词,互不相让。
京兆尹眉头紧皱,用力拍了拍惊堂木,声音响彻大堂:“肃静!此案已明,万通钱庄确有欺客之行,监守自盗之实。本官宣判,钱庄需承担全部责任,即刻赔偿荣国公府二十万两银子,以平息纷争。”
荣国公父子闻言,脸上瞬间露出了欣慰之色,仿佛这段时间以来因连连被盗而积压的阴霾一扫而空。
自打荣国公府第一次被盗以来,他们这还是头一回追回了被盗的财物,心中自是畅快无比。
而万通钱庄掌柜则面露不甘,愤愤不平地抗议道:“大人,您此举似有偏袒之嫌,同为东凌子民,缘何他们可安坐堂上,而我却需站立受审?此等不公,实难服众!”
京兆尹正色道:“此二人乃朝廷重臣,官职高于本官,自有坐着受审之权。你休要胡搅蛮缠,速速赔偿,以了此案。”
“大人!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掌柜眼见着局面无法挽回,决定暗中亮出自己的身份,借此向京兆尹施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