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姜皇后既然敢走这步棋,早就让芳华把该查的事情,都调查清楚了。
“妹妹上次侍寝,是在二十三天以前,月份尚浅,昨晚那个太医把不出来也正常。等再过些时日,喜脉便明显了。”
柳如烟没想到,姜皇后的心思如此缜密。不过她很庆幸,只要姜皇后没有将她视为弃子,她就能凭借中宫的势力,再次翻盘!
“皇后娘娘思虑周全,嫔妾自愧不如!”
说了这么久的话,姜皇后的精神已经不济了,挥了挥手:“本宫乏了,妹妹回去吧。”
“芳华,柳贵人腿脚不便,派一乘软轿送她回漪澜阁。”
芳华恭敬道:“奴婢遵命。”
虽然心里明白,姜皇后这是打一个巴掌,给一个甜枣,柳如烟还是在寻幽的搀扶下起身谢恩:“多谢皇后娘娘厚爱!”
很快,这件事就以极快的速度,传遍了后宫。
陈答应她们之前都以为,柳如烟失了宠,在后宫又没有任何倚仗了,才敢肆意羞辱她。见姜皇后如此给她体面,早上在宫道上讥讽过她的人都慌了。
“陈妹妹,这可如何是好?柳贵人在皇后娘娘面前得脸,若是添油加醋说我们的坏话,万一皇后娘娘治我们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……”
陈答应之前一直找不到门路投靠柳贵妃,早上在宫道上羞辱了柳如烟,转头柳贵妃身边的翠竹,便朝她递来了橄榄枝。
她觉得自己攀上了柳贵妃,正是得意的时候,自然不怕柳如烟:“各位姐妹慌什么?皇后娘娘若真看重柳贵人,天寒地冻的,怎么会让她在坤宁宫门口跪那么久?”
“赐她乘坐软轿回宫,只是因为皇后娘娘慈爱六宫,怜悯她罢了。不过是一个失宠的贵人,大家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听到陈贵人的这番话,众人才松了一口气。开始在心中盘算,陛下回宫后,她们该如此争夺陛下的宠爱。
……
漪澜阁。
柳如烟看似柔柔弱弱,什么事都不计较,实则所有欺辱过她的人,她都牢牢记在了心中。等找到了机会,一定会报复回去!
不过事有轻重缓急,她如今最大的敌人是沈知念,还有和她结下大仇的康贵人!至于陈答应那等小角色,后面再收拾也不迟。
寻幽将柳如烟搀扶进内室,撩起她的裤腿,见柳如烟的双膝一片青紫,看起来触目惊心,她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复杂。
“皇后娘娘若真体恤小主,怎会如此磋磨您……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!”
柳如烟阻止了寻幽:“这个节骨眼,多一个太医看过我,就多一重风险。左右不过是一些淤青,抹抹药,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“是。只是苦了小主了……”
刚入宫时的柳如烟,虽然心机深沉,却还保留着一丝,这个年纪的女子该有的浪漫憧憬。
但此刻,看着高高肿起的双膝,她的眼神已没了往日的光亮,只剩下一片狠毒。
“终有一日,我会让她们都付出代价!”
没人知道,寻幽颇通毒术,这是柳如烟的底牌之一。
抹完药膏,她并没有直接服下姜皇后给的秘药,而是先交给寻幽检查了一番。
半个时辰过后,寻幽给出了答案:“小主,奴婢仔细查探了这颗秘药的成分,它的功效确如皇后娘娘所说。服下后,便会产生喜脉,月事即停。三个月内的任何时间,只要吃下有活血功能的食物,累积的月事便会一起到来,看起来就像是小产之象。”
“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柳如烟问道: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……此药对女子来说极伤气血,小主‘小产’后,即便休养很长时间,也不一定能彻底恢复。”
柳如烟眼底划过了一抹冷意:“这一点,皇后娘娘可从没提起过。呵!若不是你懂毒理,恐怕到最后我也会觉得,是自己的身子底子不好。”
虽然经过康贵人的挑拨,寻幽已经不像以前那样,对柳如烟死心塌地了。可这毕竟是她从小伺候到大的人,寻幽还是心疼柳如烟的。
“小主,女子伤了气血,对身子极为不利,也很难补回来。要不……要不还是算了吧……”
柳如烟眼底划过了一抹狠厉:“从小母亲就告诉我,我是家中的嫡长女,身份尊贵。那些姨娘生的庶妹,和我有着云泥之别!我既生了一张美丽的脸,注定是要嫁给王侯将相,风光一生的!”
“上天垂怜,让我得以入选进宫,侍奉在帝王身侧。我怎甘心被人踩在脚下,庸碌一生?如此,不仅辜负了这张绝色的脸,更辜负了青葱年华!”
“沈知念能凭借手段,获得陛下的宠爱,我为何不能?即便要付出不小的代价,我也要去争!去抢!去斗!”
“把药拿来吧!”
见劝不动柳如烟,寻幽叹了一口气:“……是。”
……
沈知念和帝王,一共在小汤山行宫住了三日。
或许是因为不在皇宫,又或许是因为帝王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,这三天,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缩短了许多,真像寻常夫妻一样相处。
当然,这只是帝王的感受。
沈知念深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,在达到目的之前,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,卸下伪装。
不过她明显感觉到,南宫玄羽看她的眼神,跟以前不一样了。至少现在,她在他心中有了小小的位置,不再是那种宠幸之后,会随意抛之脑后的宫嫔。
沈知念明白,帝王这丝难得的真心,是她谋算得来的。她想真正谋夺帝心,让他深深地爱上她,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。
但是不要紧。至少她有一个好的开始,所有事情都在按照她计划好的方向发展。
回宫的路上,沈知念已经可以想象到,帝王这几日的偏爱和独宠,给她拉了多少仇恨。恐怕连身怀皇嗣的周贵人,都被她盖过了风头。
对于这一点,沈知念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也有应对之法。
她不怕有人对她下手,只怕她们不来。毕竟她们不动手,她如何能抓到把柄,将人扳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