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此时婚宴厅很多人在走动,显得有些乱,司桐谨慎地没有独自一个人穿过婚宴桌的过道去卫生间。
走下座位后,站在原地等杨姨过来一起。
恰在这时,郁知珩和荣画桥敬完酒回主桌,她不小心和这两人打了个照面,一怔之后,礼貌一笑。
原本没什么表情看着她的郁知珩忽然变了脸色。
司桐来不及反应,后腰感受到一股冲击力。
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,耳边是杨姨惊恐的呼叫。
婚宴厅顿时一阵骚动,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。
就看见新郎一脸慌张地抱住郁家三太太,而那位新娘,站在一旁,像个笑话。
“你没事吧?”郁知珩低头紧张地问怀里的人儿。
瞬间的惊吓,让司桐的心跳得飞快,面色惨白,两手本能地紧紧抓住郁知珩的西装袖。
惊魂未定之际,她被一道强劲又温柔的力道带进熟悉的温暖怀抱。
感受到熟悉的坚实和安全,司桐缓缓回神,抬头,从郁寒深一贯沉着冷静的眸中,看到了不常见的担忧。
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男人语速很快,声线紧绷,谁都能听出其中的焦急。
司桐闻到他身上浓烈的成熟男性的气息,剧烈跳动的心脏一点点平缓下来,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。”
杨姨一把抓住作乱的小男孩,气得大声质问:“这是谁家的孩子?”
她顾不得婚宴现场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客,司桐身怀双胎,刚才那一下要是真摔着了,光是想想有可能出现的后果,就让人后心发凉。
郁家和沈家的人一瞬间都围了上来,司老夫人也拔腿小跑过来。
司桐看着一张张关心的脸,心里微暖,一遍遍强调自己真的没事。
小男孩被杨姨抓住,还一脸笑嘻嘻。
郁寒深目光冷冷地扫视过去。
小男孩脸上的笑一僵,眼里流露出害怕,嘴角往下一撇,豆大的眼泪滚落。
一对夫妻第一时间从靠中间的一张酒桌站起来。
这两人是傅云蓉娘家的亲戚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两人连声道歉,男孩的父亲一巴掌扇在男孩的脸上。
“你为什么推人?”他额角青筋暴起,揪住男孩的衣领提起来,“说话!为什么推人?”
刚才他把儿子推司桐的一幕看在眼里,那一瞬间,他连自己怎么死都想好了。
郁寒深有多重视这位新婚小妻子,那场婚礼可窥一斑,为了给小妻子撑场面,连上面那位都请来了。
何况司桐即将临盆,这要真出了事,他都不敢想郁寒深会是怎样的雷霆震怒。
以郁寒深的铁手腕,到时候只怕他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。
小男孩被父亲打得懵了一下,随即哭得撕心裂肺。
男孩的父亲一心只想着怎么给郁寒深交代,见他只哭不说话,把他往地上一扔,抬脚就要踹。
被傅云蓉拦住,“你冷静点,有话好好说,别把孩子打坏了。”
今天是郁知珩大喜的日子,又满厅贵客,闹得太难看不好。
就算要追究,也要私下追究,面上的太平还得粉饰。
男孩的母亲心疼地上前抱住儿子。
男孩的父亲用力撸了把头发,闭眼缓了缓情绪,转身走到郁寒深和司桐面前。
“郁总,郁太太,实在抱歉,是我教子无方。”他微微弯着腰,姿态近乎卑微。
除了道歉,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。
郁寒深的脸色冷峻,“既然知道教子无方,钱总还不赶紧带回去好好教一教。”
这话,他说得毫不留情。
钱总的脸色青白交加,当着这么多海城商政名流的面,被撵走,以后简直没法在上流圈混。
但他也知道,郁寒深只是把他们撵走,已经是看在傅云蓉的面上,很客气了。
又说了声:“实在对不起。”带着妻儿离开。
傅云蓉张了张嘴,想说情,可是对上郁寒深的眼,那里面的积威让她开不了口。
郁寒深最终还是不放心司桐,提前离席,带她去了华和医院。
郁知珩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,魂像是也跟着走了。
荣画桥穿着华丽的礼服,站在他身后,看了他片刻,上前挽住他的胳膊。
“我累了,陪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。”
落在她身上的视线,都别有深意,或同情,或看戏。
但她嘴边始终挂着体面的微笑。
……
酒店的地下停车场,钱总烦躁地抽着烟,一根烟抽完,把儿子抱到腿上,心疼地哄。
钱夫人赌气道:“现在知道心疼了?刚才下手那么狠。”
钱总嘴里咬着烟,“下手不狠点怎么消郁总的气?他把郁太太看得跟眼珠子似的,郁太太肚子里又怀着他的孩子,还是双胞胎,换成是你,你乐意被推一下?”
“他现在心里指不定已经记恨上我们家了。”
钱夫人也知道自家儿子这次闯了大祸,哪怕没酿成严重后果,这笔账郁寒深是记下了。
不由得有些担心,也有些生儿子的气,摸了摸儿子被打肿的脸,她柔声问:“仔仔,告诉妈妈,你为什么要推那个阿姨?”
男孩这会儿止住了哭声,不过还抽抽搭搭,“因为我想看那个大肚子阿姨流产。”
这话,让夫妻二人都吓了一跳。
幸好这话不是当着郁寒深的面说的,简直是火上浇油。
钱总抹了抹额头沁出的冷汗,还好他一上去就把儿子打哭了。
同时也感觉到了不妙,他们可从来没在儿子面前说过这种话。
“仔仔,你知道流产是什么意思吗?”钱夫人问。
男孩摇头。
“那你为什么要看大肚子阿姨流产?”
“漂亮阿姨说流产很好玩,比遥控漂移车还好玩,她还说只要推一下大肚子的阿姨,就能看到流产。”
夫妻二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。
“仔仔,漂亮阿姨是谁?”
“就是漂亮阿姨。”
“……那漂亮阿姨长什么样?穿什么衣服?”
男孩摇头,他才六岁,表述不了那么清晰,甚至连漂亮阿姨衣服的颜色都形容不上来。
钱夫人只觉心惊肉跳,本以为只是个意外,没想到竟是一场算计。
至于那漂亮阿姨是谁,夫妻俩心里有了猜测,大概率是见不得司桐好的女人,而见不得司桐好的女人,满场找一找,一个莫沾衣,一个荣画桥。
“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郁总?”男孩母亲思索片刻,转头问丈夫。
钱总缓缓道:“神仙打架,小鬼遭殃,这件事不是我们能管的,别回头功劳没邀到,反惹一身骚。”